不会再有下次,不可以再有下次。
为弟弟一件件穿好衣服,最后系上领结。
完好如新,像未被拆封的礼物。
出门走向电话机,拨通昨天打的号码。
“知道是谁了。
我处理。”
而后用手指,这指奸了自己弟弟的手指,转动号码圈。
“林医生吗。
对,是我,预约先取消吧。
没什么特殊原因。
好,麻烦了。”
方肆懿回京的第一台戏在三天以后。
平常在家,他也不爱言语,埋头做自己的事,练功,给花浇水,因此眼下的郁郁寡欢没人发觉。
若不是恨透那福寿膏,简直想搞几口来抽,提提精气神儿。
登台前一天,骆芝生来寻班主,发现他没在练功,打着哈欠给枇杷树浇水,这才发现他病了。
跑过一条巷子,劳动祖上出过两位御医的刘先生来瞧。
他开几副清热的方子,摆摆手说才疏学浅,末了叮嘱芝生记得抓药。
急三火四抓完药回来,听见紧闭的房中传出地道水磨腔:“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
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
”房门敞开,方肆懿伸个大大的懒腰,冲芝生一笑。
“徒弟来了。
唱两句师父听听,退步没有。”
骆芝生放下心来,心想他的病这是又好了。
昆腔骆芝生唱不得。
方肆懿唱的,也不是他那死去的爹,前任班主教的。
名角儿不少有不止一位师父,方老板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