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肆懿脱下他的里衣,拧了把乳头。
“上车老实点,别逼我又给你喂药。”
一圈一圈缠上绷带,暂当裹胸。
穿裤子时伸直的两条腿,让方肆懿晃神。
他明白这跟他全无关系,是迟楠的少爷秉性作祟,仍然心口发热。
热流把崇山两端的心脏连在一起,胜似水乳交融。
好不容易捂出来的温情,碎碎念叨抹了个干净。
“脏不拉几的,是不是被人穿过呀。
这什么破料子。”
迟楠嗅了嗅,登时拧起眉毛,“怎么一股麻油味儿。”
方肆懿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两个身份,自己选。
跟班儿,或者我姘头。”
为了补充而睁开眼,“你愿意做后者敢情好,脚边皮箱里有件旗袍,自己换。”
迟楠瞬间没了声,偶尔挠挠后背,皮肤适应不了这廉价衣料。
靠马车轻微的颠簸助眠,没多会儿也睡着了。
迷糊着再睁眼,方肆懿的脸近在眼前。
他头回观察这样的方肆懿。
少了眼睛,削减了让人害怕的气质。
说不上来。
双眼皮褶皱深,梦里也在皱眉。
有多少专注的心事都不相干。
他小心地掀开车帘,马车驶过城门附近的集市,叫卖人声似在耳边,又从百年前飞身而来。
迟楠无声地清清嗓子,探出头,准备喊出蓄谋已久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