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墨拾起一颗小石子丢进水里,惊扰了沉静的月光,江尔思被他的说法逗乐了,“那么老板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些话的呢?”“追求者”三个字到嘴边又被咽下,白念墨小声嘟囔,“朋……朋友吧。”
江尔思尾音拉长,将信将疑地问,“是吗?”白念墨自认为不是声控,但江尔思这句话却被他听出了几分缠绵悱恻的味道。
如同羽毛落在他心上,痒痒的又很舒服。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掰回一成。
所以他咧嘴露出引以为傲的可爱梨涡,“我当然是想和你结婚啦,但正常流程不都是从朋友开始刷好感度吗?”江尔思没有反驳,而是直接枕着双臂躺在草坪上,“那老板的朋友恐怕不少吧。”
确实不少,掰着指头也数不清的那种程度。
但那些人不过为了逐利,各取所需的关系,玩过一阵就索然无味。
白念墨看不上那种廉价物,也不屑与他们上床,顶多让人用嘴帮他发泄。
这是人类的劣根性,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珍惜。
所以在江尔思这里碰壁,吊足了白念墨的好奇心不说,更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他们就像在进行一场追逐游戏,游戏规则就是,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但我真心想交的朋友只有你。”
这句话有几分真心,他也不知道。
江尔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看了眼已经凉透的夜宵,轻笑道:“看来老板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念墨没有被看穿心事的窘迫,他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拍拍裤子上沾染的杂草,向江尔思伸手,“夜宵没了可以再买,能刷好感的机会可不多。”
江尔思没有搭他的手,撑着草地站起,走到车边安静地等待。
回去的路上,车子平稳又缓慢地行驶,车内正在播放悠扬舒缓的纯音乐。
舒适得令人昏昏欲睡。
“想睡的话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那就麻烦老板了。”
江尔思说完便阖上了眼睛。
闭眼是一回事,睡着又是另一回事。
江尔思是个不可多得的理智主义者,时刻保持头脑冷静。
他此时假装犯困,也只是单纯为了避免两人在封闭空间独处的尴尬。
他能猜到白念墨对他示好的原因,也清楚这份好感或多或少掺杂了些其他东西在里面。
他可以遵从本心强硬地拒绝,但这必须建立在对自己有利的前提下。
倘若其结果不利于自身发展,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地跟白念墨耗下去。
江尔思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