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墨依然风雨不动赖在江尔思家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江尔思坐不住了,委婉地下达逐客令,“老板,天色已经不早了。”
白念墨手中的茶杯添过好几波热水,茶味淡得和白开水无异。
他搁下半杯茶水,暗黄的茶叶随他的动作在杯中打了个旋儿。
他装傻充愣地晃晃脑袋,笑出浅浅的梨涡,“又没人等我回家,回去也没意思。”
江尔思盯了他许久,只好妥协下来,默不作声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白念墨舒适地窝在沙发里,为江尔思的让步感到窃喜。
看吧,他都愿意为我做爱心晚餐,肯定是爱惨了我,就是脸皮太薄不好意思说出口。
白念墨这样想着,没头没脑地笑出了声。
晚饭是普通的家常菜,一荤一素一汤。
对于白念墨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来说,偶尔换换口味也别有一番风味。
何况江尔思的手艺还挺不赖。
他越看越觉得这人厉害。
白念墨扒拉了几口饭菜,索性把筷子一扔,边咀嚼边托腮认认真真地注视江尔思。
正夹了一口饭往嘴里送的江尔思:“……”“饭菜不合口味吗?”“没有,比我家阿姨做得好点。”
白念墨说着便夹了一块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塞嘴里,口齿不清地回答。
相比白念墨的兴奋,江尔思则表现得兴味索然。
草草吃过饭之后,白念墨依旧没有离意。
江尔思终于坐不住了。
“老板。”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白念墨俯身凑到江尔思耳边,眨了眨眼睛,“可是你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引狼入室吗?”江尔思紧绷的下颌线动了一下,几乎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毫不犹豫地迅速站起来抓住白念墨的手,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摔在地上。
白念墨给摔懵了,看着天花板的双目失去了焦距。
江尔思站在他旁边拍了拍手心,面色不虞,“抱歉老板,我下意识就想把靠近我的人清理掉。”
歉是道过了,但他却没有拉白念墨起来的意思。
白念墨幽怨地爬起来,慢腾腾挪到沙发上把抱枕压在怀里,心里五味杂陈。
有以下犯上的愤怒,有不识好歹的委屈,但更多的是探知到了一点点对方隐藏性格的兴奋。
仿佛要求证什么似的,白念墨想求证的不过是人无完人。
看起来这么温润沉稳的人也会有暴力行为。
他似乎全然把自己这个未知因素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