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出隐藏文件十分容易,加装过ssd大文件载入也很快,可真要点开那些以时间命名的文件夹,对喻程遴而言根本不是“点开”这么简单的步骤而已,连孟召瑗都没催他。
他很深地吸了口气,突然点了关闭。
孟召瑗问:“咋了?”
喻程遴不敢打开。他猜到了里面是什么,却不知道具体会看到什么。
郁柬十分了解他,他原来以为自己也是十分了解郁柬的,但现在突然不确定了。
见他许久没动静也不回答,孟召瑗在他肩上拍了拍,说:“我就不看了,外边儿等你哈。”
她走出去好几分钟,突然又敲门提醒:“但是你必须看。”
确实,到这地步了还妄图逃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捏鼠标的手微微颤抖,喻程遴开始看视频。
*
挂了打给周阿姨的电话,喻程遴背上还阴阴地沁着凉,全是冷汗的遗痕。
回到家,仍然一点没缓过来。
郁柬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见他进来就立起身,旋即又沉默坐回去。
喻程遴低声问他:“宝宝们呢?”
“大嫂和肇柔带着玩儿。”
沈肇柔是郁柬才七岁多的小侄女,生得十分活泼,喜欢当大姐姐,对宝宝很细心,虽然年纪小,也不是需要担心的熊娃,喻程遴只噢了声。
“簇簇。”
“嗯?”
这样喊过一声,郁柬又不说话了,仿佛只是需要喻程遴应答,就已经足够。
簇簇这个名字带爱意,重逢时郁柬这样叫喻程遴,他没应。这会儿听来就像一种确认,确认喻程遴还愿意接受,还会回应。
喻程遴心里又叹气。
也许是对最近的生活感到满意,前些日子郁柬周身气质柔和了很多,在家里看着喻程遴拔苗助长,那么早就开始给宝宝们读外语读诗歌,眼角总有很淡的笑;可今天回来,这个十分温柔的哥哥已不复见,就像斑斓的气泡啵啵啵消散无踪。
“我都知道了。”他坐到郁柬边上,脑袋往他肩一靠,手也握过去与他扣着,“给我一个解释,哥哥,我想相信你。”
“知道你很爱我,所以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好不好?你告诉我,我就相信。”
交握的手缠得紧,捏得渐渐有了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