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牙刷不小心顶到了舌根敏感的地方,喻程遴没当回事,可这阵干呕好像没完没了,他俯下腰,良久都不能直起来。
洗手台一直冲着水,动静挺大,郁柬在外头问他,他听不清,连话都不想回,也说不了——吐到最后,呕出的液体里开始混反流的胃酸,刺得喉咙深处泛灼痛。
可能因为没听到回答,郁柬直接走进卫生间,皱着眉问:“怎么了?”
喻程遴不知道怎么了,倚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漱漱口。
“也许拿小牙刷刷舌头的时候伸太里边了。”
这猜测在他坐上桌、才闻到一点牛奶味就不得不又跑回卫生间时被推翻了。
难道昨晚吃坏了什么东西?也不会吧,鸡肉和蔬菜是周四买的,周四晚上也吃了,没问题啊。
吐得久了眼睛都红了,喻程遴难受得脑子发木,接过郁柬递给他的温水抿了一小口,也不敢多喝,怕喝猛了又吐。
喻程遴努力深呼吸压抑着呕吐感,抬眼看了看边上的人——他脸色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哥哥别担心,可能昨晚吃的菜不干、”
还没说完,他手里的玻璃杯子噔一下砸进了洗手台。
哥哥……
和哥哥做了那么多次,会不会、会不会……
不可能的,肯定只是胃有点不舒服而已。喻程遴手有些发抖,还想努力说服自己。不可能的,射在里面的那几次,都是自己骑在哥哥身上,哥哥说过,那样不会——
不会怀孕的。
他不停念给自己听。
周阿姨也说了,他的生理周期会比较长,三个月都有可能,也许过几天那个可恨的月经又会来。
这会儿,喻程遴甚至开始盼望这可恨的东西,因为只要来了月经,就表明他没有……怀孕。
“簇簇。”
被郁柬摸了摸脑袋,他才醒神,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刚发愣的功夫,那些玻璃渣已经被清掉,装进了边上一个原来放纸巾的小竹筐,筐沿搭着双使用过的一次性手套。
“一会儿带你去检查。”
为什么哥哥脸上要露出那样无奈了然的表情?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喻程遴小猫一样蹭蹭他的脖子撒娇。
“没有别的不舒服,吐完肯定就好了,我不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