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祁蕙惊讶。
“你,你们。”祁蕙再度深吸一口气,“媒婆钱给我!”
“我宣布那张照片就是你们的定情照!”
祁蕙气得又喝了一口奶茶,想着身边两对自己撮合而成的情侣,大喊一声:“我,祁蕙,天生媒人!”
媒人掰指一数,再过一天,竟然又是那充满恋爱酸臭味的情人节,气得抛下孟信北大步离开。
初一初二,夜里总能听到从外面传来的鞭炮声烟花声。
今天白天怀一跟着他爸去爷爷奶奶家拜年,空闲时候就和柏习聊聊天,吃完饭先回了家。
怀一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翻他和柏习的聊天记录。
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准确来说,确实也没聊什么有意义的话。
你一言我一语,什么在干嘛啊,吃饭了吗,亲戚家的小孩好闹腾……
怀一翻个身趴在床上,心想,黏黏糊糊的。
以前有这样吗?
想着想着又傻笑起来,某人没意识到自个儿这几天已经成为了傻笑大王。
傻笑大王还想着,明天情人节呢,去哪儿玩呢?
怀爸的电话突然出现,怀一接起,听见怀爸那醉醺醺的声音。
“怀一,下来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浑身酒气的怀爸,走路步子轻浮,摇摇晃晃,站不稳当。
怀爸一进门,看见怀一,突然抱住怀一。
劲儿可大,怀一挣不开,听见他爸不清楚的字句。
“幺儿,对不起。”一口重庆话,近四十岁的大男人,脸上沟壑里满是水,“对不起,老汉儿对不起你……”
到后来也不知道说些啥,但怀一知道他爸在说啥。
怀一继母给怀爸擦脸,带着人洗漱。
喝醉酒的人睡觉时呼噜震天,怀一继母让怀一睡觉去,怀一看了看她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转身回房。
怀一插上耳机,闭着眼睛,感觉到鬓边的湿润。
他已经很难去形容如今的感受。
怀一记得母亲去世后有一年有一个作文题目,叫“我的名字”。老师让他们写自己名字的由来。
他记得那时候他想了半天,没编够字数,老师把那篇作文改得面目全非。
他那时候写:“因为我爸爸姓怀,我是妈妈和爸爸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我的名字是怀一。”他不记得老师写的具体字句,但记得大概内容。
“一是勇争第一的一,怀一要好好学习。一也是一心一意的一,你是爸爸妈妈的甜蜜结晶。”
可是不是的。
他知道,他是这个家庭的灾难和负担。
他一出生,母亲身体大不如前,却还要在没有恢复的时候去上班,母亲父亲一起工作,才能支撑起这个家。
直到他一岁多,怀妈怀爸才发现他不会说话。
而怀妈在那时候被检查出喉癌晚期,为了治病,负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