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用担心,之前我在温府住的时候有个称心的人,可以代替你照顾我。哦,还有,”温初月把从梁皓那儿骗来的剑往他面前一搁,“这个给你,老拿桃子的磨爪棒当剑使多不像话。”
果然,练剑的事没能瞒过他。
阮慕阳面沉似水,将那剑往回推了推:“主人,还是先由你保管吧,等我真的当上大将军了再来取。”
温初月愣了一下,随后莞尔道:“行,不过你得抓紧点,我可没什么耐心,别让我等太久。”
阮慕阳郑重地点了点头:“是,主人。”
神说,你可以随时回来看看。
果然,神明并没有抛弃自己,他一如既往的仁慈,温柔,美好。神明的愿望便是他的夙命,他愿用余生的全部来献上虔诚,实现神明对他的期许,即便那意味着要与神明长时间的分离。
就这样,阮慕阳正式成了龙武营的一份子。
龙武营驻地离别院不出十五里地,脚程快的人一个时辰就能往返,骑马就更快了,日前又无战事,梁皓见温初月一个残疾人孤苦伶仃的实在有点可怜,便特批阮慕阳每日例行训练完后可以回去别院,多陪一下他也好,还能省下一个床位——朝廷虽然没给经费,新兵蛋子倒是塞进来许多,营中铺位严重不足,他这个大将军都要委身和周副将那死胖子挤一张床了。
于是阮慕阳就秉承着多看一眼是一眼的原则,每天骑着梁皓那匹日行千里的神驹往来于演武场和别院,当然,多数时候他早上走时温初月还没醒,晚上回来时他又睡下了,两人也没怎么碰上面,倒是和温初月口中那个称心的人见过几回,他回来时那人偶尔还没睡着。
那人名叫牛大力,光听名字就不太机灵,长得高高壮壮虎背熊腰,额上有块明显的伤疤,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夜里鼾声震天,是在看不出哪里称心。
有一回夜里阮慕阳突然想到什么,摸出梁皓给的地图到在烛光下仔细钻研起来,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声,忙出去看,发现是温初月在门口摔倒了。
为了方便轮椅活动,别院的房间大多没设门槛,只有下人住的偏房他平常不会涉足,还留了一个破旧的门槛,夜里黑,他没留意到,轮子转得又快,就这么直接撞了上去,连人带轮椅摔倒在地。
阮慕阳忙把他抱回轮椅上,搬进房里查看伤势,语带焦急地说:“主人,这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一个人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