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个方向拿着,还是跟章鱼没什么关系,像什么玩意长了一下巴胡子,元泽哑然失笑,“你这手艺……对不起这些木头。你手上那个是什么?”

“你不懂,我这抽象派。”林千星把手上的那一小坨扔给元泽,“你别说这个你也看不出来是什么?那是真的瞎。”

“这……”元泽很认真地对着另一小坨思考,神情复杂地瞟了林千星一眼,“屁股?”

“什么?”林千星从地上蹦起来,伸手把元泽手上的小玩意抢回来,“你这什么眼神啊,这寿桃啊,寿桃!”

元泽:……

“你那里面还有什么?”元泽仰头看着林千星炸毛的样子,忍住笑,“再拿几个出来我看看。”

林千星气鼓鼓地想证明自己的抽象派实力,翻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小木头,鸡爪子青蛙腿猫脸狗脚印,尽是些奇奇怪怪的零碎东西。

“这什么?”元泽捡起一颗红色的木头小珠子,打磨地倒是挺光溜,“葡萄?眼珠?”

林千星一脸无语地看向他,叹了口气,“这就是…手串断了,掉的珠子。”

元泽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地笑出了声。

林千星开始还能憋着,默默地把摆了一地的小木头放回筐子里,后来也没忍住,两人脸对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你就一点没担心?”笑完了,元泽问。

“担心什么?”林千星收拾好小筐子,站起来准备放回墙边。

“刘财刚说的,你姐,还有你院子的小孩儿。”元泽把刚拿回来的木头也放进小筐子里,“都放你这儿,跟你换。”

“担心呀,”林千星说,“不过我每一天都在担心,习惯了,反正我也睡不着,就守着呗。”

“你不难受吗?林千星。”

“难受?什么难受?”

“总睡不着,不难受吗?”

“没什么,我习惯了。”林千星无所谓地笑了笑。

“习惯的不见得是好的,也不见得是对的。”元泽看着林千星,像是在跟他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很心疼你。”元泽扭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林千星,明明长着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却时不时地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疲惫和紧张。

“什么?”没人对着他说过心疼两个字,林千星心底升起来一片潮汐,声音低了下去。

“我很心疼你,林千星。”

林千星吸了下鼻子,把小筐子搬起来,手指紧紧抠住筐子的边缘,胳膊上的肌肉攒着一股劲。

两人一起把小筐子放好,林千星开了盒猫罐头倒进米酒的小碗里,冲墙边喊了几声米酒,黑白相间的小猫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小脑袋扑进了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