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以树木繁密为荣,不论是哪个道路都有一排排树木密密匝匝地排列在那里,无论春夏秋冬都傲然挺立,树影斑驳,层林尽染。可以从其中的细缝中看见其他人匆匆而过的身影,或者看到泻出的光。
这时候已经上课了,黎暝和江潇两个人并排一起走在树荫下,两个人没有说话,黎暝却感到莫名的舒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栀子花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报告。”
“进来吧。”一位颇有老态的老师说。
这就是林心悦口中她初中时的班主任,也就是他们现在的数学老师。康夏康老师年级大概看着50岁左右,头发有点白了,可能是因为染发的缘故,只有头发根那有些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得人有些害怕。
康夏把书放到了讲台上,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笑着说:“开学第二天就不上数学课了,也就是数学老师好脾气,所以就光欺负我了。”
黎暝有点尴尬地做了回去,整一节数学课都些心不在焉,用手拄着头,目光涣散。
一根粉笔精准地扔到了黎暝的头上,在空中滑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康夏瞪着眼说:“你给我站起来,开学第二天就不听数学课了是吧,你叫什么。”
黎暝有点尴尬,又被康夏的眼睛瞪得有点心慌,回答说:“黎暝。”
康夏冷笑着说:“以后我上数学课你就站着,我不说坐下,你就坐下试试,欺负人好脾气也得有个度吧。”
黎暝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那支粉笔扔过来的手,他好像看见有只手挡了一下,但是太快了,也知不知道是他眼花。
等到下课铃声响后,康夏飞速走到了门口:“我可从来不拖堂,黑板上那道题,池远抽时间讲了吧。”
池远向康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黎暝无奈地对江潇抱怨:“这也太狠了吧。”
江潇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
黎暝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我虽然不能让老师同意你坐下,但我可以陪你站着。”江潇很认真地对他说。
黎暝愣了一会,又转过头去笑了,无奈又有点小感动。你说这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用,我也就是随口说一说,我没听课,确实该罚。”黎暝把手放在江潇肩上,因为江潇比他高一点的缘故,还稍稍有点费劲,黎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生的虚荣心的缘故,偷偷踮起一点脚尖。
江潇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一下,转身去拉了一下窗帘。
黎暝没有站稳,稍微酿跄了一下,凭着指尖的力站住了,只是因为指尖支撑了整个身子有点疼,黎暝也觉得自己真是幼稚,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黎暝看见江潇拉上了窗帘,有些疑问:“你这是?”
“晒。”江潇说完就沉默了。
他们的座位正好阳光可以透过来,正照住黎暝,也不知道是因为清晨没有发挥好而感到气愤,这时候微微有点刺眼,坐着还好,站着确实有些刺眼了。
“谢谢同桌了。”
“黎哥,嘤嘤嘤!”路辞远推开门“满脸鼻涕眼泪”地跑过来。
黎暝颇为嫌弃地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