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悠之也想不通这一位既不怕疼也不怕死,到底为何唯独怕苦怕的要命。
只不过为着喝药一事他不知和这位大小姐斗智斗勇过多少回,因此也不着急,只幽幽将药碗往十三手里一塞,装模作样叹气道:“既然不喝那就倒了吧,啧啧,只可惜某人拼死寻来的水珍珠。”
十三原本正安安静静守在床头,冷不丁被塞了一碗药,下意识反问道:“不是说要三天后再服药吗?怎么现在……”
怎么现在就用水珍珠入药了?
“从小分量开始服用,三天后加到最大药量,也是最后一剂。”封悠之解释了一句,见那位不听话的病人果然开始面露纠结,又不咸不淡加了一句,“这药凉了服用倒也不妨碍药性,只不过我保证,你不会想要尝试那种滋味的。”
傅长乐自在俞子青的壳子里醒来后,都记不清被灌了多少苦的要命的汤药,她原本都已经有些麻木了,腥涩的人参丸说嚼就嚼都不带皱眉的。
可问题是眼前这碗药绝对是难喝出了新高度啊,别问她为什么还没喝就知道,单单是用闻的,她就已经在心底琢磨放弃治疗了。
反正封悠之都说了,这次兵行险招,算得上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最终她能熬过去的可能不足三成。
早死早超生,南无阿弥陀佛。
而端着药碗的十三还在愣神。
其实这些天他心里的惊天骇浪就没有停息过,从傅长乐拿着那把他偷偷摸摸想要当做礼物的紫衫长弓开始,到那惊天三箭力缆狂澜,又吐血昏迷生死一线。
天知道看着他的殿下强撑着最后一丝心力和叶赫琴谈那什么见鬼的交易时,他有多么想要将这些麻烦事麻烦人统统撕碎。
他想说你别管不死药的药方泄露后会引起什么动荡了,也别去想什么两全法保叶赫琴的命了,那些事明明都和我们,没有干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