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史令一生清廉,为人刚正不阿,撰写国史依据的也是可以考据的史料,依史写史,何错之有?难道因为没有听从先皇的旨意恶意抹杀扭曲这段历史便该死吗?”
这会激怒新皇,可是方虞没有选择。
她的头低低的埋着,等着那个人给她一个审判。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方虞蓦地抬头,眼睛唰的亮了。
“可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方史令该死,是因为他作为一个臣子,食君之禄,却不能忠君之事,成者为王败者寇,先皇的意思是怎么样的,那史书就应该怎么写。至于你嘛——你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弑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她就不应该对帝王有什么期待。
方虞冷笑出声:“奴婢的九族早就被先皇屠尽了。”
她咬破嘴里藏起来的穿肠毒药,静静等待着意料之中的死亡降临。
这药不愧是天下奇毒,见效着实快。
疼。
五脏六腑搅起来的疼。
她甚至能感受到生命力一点一点被抽走,意识也逐渐模糊,她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来。
不能倒,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
新皇捏着她的下巴——
“若是无人接应,你怎么可能通过层层检查进到这里,说,你的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