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关注之下,他反而觉得自己真是个病人了一样,疼痛的程度明明可以忍受,可是在她的注视之下,痛感仿佛都被放大了,那是真疼。
自打父母去世之后,他就不再把自己当成是个孩子来看了,也放弃了矫情的权利。
但是这一场戏做下来,崔书宁有几分入戏尚不好说,他自己却先成了戏中人,把自己作出了几分小委屈的心态。
腻着她,黏着她,期望她能尽可能多的再多给他哪怕是一个眼神。
人在忍受病痛的时候才最能正视内心的孤独的,他觉得自己是越发开始贪恋于有这个女人存在的感觉了。
她能叫他变得贪心,重新变成有欲望也有诉求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像过去的那七年里,像个傀儡木偶一样只为了复仇和肩上担负的责任而存在。
他有太久,没有感受过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感和喜怒了。
是自从来到这个女人身边,从磕磕绊绊的日常生活中,他才慢慢开始又有了真实的情绪,没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添油加醋,就是平凡生活里的那些柴米油盐蝇头小利的事……
他贴着崔书宁躺着,心里的感觉有些苦涩也有些满足,喃喃的道:“不记得我小时候有生过病,我爹娘好像也从来没这么长时间的陪过我。”
崔书宁笑了笑。
她小时候倒是经常生病,但是她一旦生病,父母就好像久旱逢甘露,找到了开腔的机会,立刻就开始无休止的争吵,互相指责,互相谩骂,互相推卸责任,再到后来她再有个小病小痛的就全都习惯性的隐藏起来,不叫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