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医署如今是你们州牧府在管,一旦官医署和庠学联合办学,你就有机会透过庠学抢夺学政司治权。”云知意直接将话挑明了。
霍奉卿点了点头。
云知意以指尖轻挠眉心金箔:“咦,这么说,陈琇其实是跟你站一边的?她是盛敬侑放在田岭跟前的……暗桩?”
“她和盛敬侑没关系,和我更没关系,”霍奉卿想了想,还是叮嘱一句,“不过,我一直看不透她与田岭是怎么回事。你平日防备着她些,别走太近。”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云知意有点尴尬,反手挠了挠后颈,“罢了罢了,你接着说。”
难怪上辈子霍奉卿时不时偷看陈琇,原来是很早就怀疑她站到田岭那头了。
霍奉卿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总而言之,若没有陈琇这次的变数,学政司在田岭手里将始终是铁板一块。这种天赐良机,绝不会出现第二次。”
田岭如今在原州近乎只手遮天,其中有个原因就是长久把持着学政,这等同把控着整个原州所有寒门年轻人的上升通道,也主宰着大家的所学所信。
寄望通过求学改变命运的年轻人几乎都要从他手中过一遍,所以他在原州的影响力才会越来越大。
若能将学政司从田岭手中抢过来,无异于断了他一条臂膀。
霍奉卿这次想要做的,就是赶在章老离任之前,借助联合办学使邺城庠学甚至学政司成为困住田岭的一方泥淖,慢慢渗透甚至从田岭手中抢过学政司治权。
但世间从来没有不付出代价的胜利。
联合办学这步棋的负面,就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霍奉卿必须不停地逼迫田岭那边的人出错,再通过问责一步步蚕食鲸吞,将学政司彻底清洗一遍。
这个过程中,相应掌事官员及授课夫子人选必然会频繁变动、课业结构会不停拉锯调整、甚至书本内容及应考要点都会改来改去……
这些事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麻烦,但对求学时代的年轻人而言,其影响几乎是致命的。
原州偏远,加之田岭处心积虑作梗多年,教化上本就已远远落后于中原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