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队在椅子里坐直,暂停录像:“拿回来了吗?得做个鉴定。”
“拿回来了。”小刘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连连点头,“她和那个男看护十年前被曾宇禅雇佣,当时是为了照顾绝食的曾宇翩,包括给他注射营养剂之类的,后来就一直留在别墅里。最开始曾宇翩身体情况还比较好,后来是每况愈下,自杀倾向抑郁倾向都越来越严重。这么说吧,那个记录本就是一部特别压抑的血泪史。”
胡队看一眼屏幕上静止的录像画面:“不明原因的受伤是什么意思?”
“根本就不是不明原因。”小刘斩钉截铁,“每次受伤都是兄弟两人单独相处,监控关闭的时候。”
“证人对这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肯定是有的,我要告诉你伤在哪儿你也有看法。”
“肛门?”
“对!”小刘一捶腿,“我的天啊胡队!曾宇翩说的居然是真的!曾宇禅就是个大变态啊!他活……”
“哎,你还没下班呢。”胡队及时打断她。
“……我跟你说胡队,肛门撕裂,全身随机的青青紫紫,腹泻呕吐,重度抑郁,自杀自残,说他没被强奸都没人信。”小刘边汇报边弯曲手指像抓着什么东西似的用力,“证人刚入职就被暗示说——真是太恶心了——说曾宇翩精神有问题,对他弟有扭曲的迷恋,所以每次曾宇禅探望他,他就会发疯弄伤自己。我靠。”
“冷静点儿,你可给自己定过不骂脏话的底线。”胡队靠进椅子里,仰着头呼吸了一回合,“所以精神有问题这个说法是从这儿来的。……那些‘不明原因’的伤一直在出现?”
“对,曾宇禅来一次就集中出现一次。”小刘“啧”了一声,“后来曾宇翩身体越来越差,大病小病不断,大概七年前吧,庞列以私人医生的身份进驻到了别墅。然后……”
小刘狠狠喘了口气,胡队哄小孩似的哄着刚进队三年的徒弟:“把话说完再生气,啊。然后怎么了?”
“就刚开始庞列还干的是人事儿,然后又过了几年,他跟曾宇翩好上了。这是不是就是你给我布置任务预计会得到的答案啊?”
“证人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好上了。”
“啊……”小刘的义愤填膺立刻虚了几分,“没有确切的证据,证人只是猜测,就从某一天开始,曾宇翩特别依赖庞列,什么都让庞列陪着,两个看护基本成了打杂的。并且从那时起,曾宇禅来的时候曾宇翩会被打得更惨。”
“会伤的更重。”胡队纠正道,“客观点。”
“这又不是我说的,是证人的说法。”小刘嘴硬,“关于曾宇翩和庞列的关系,证人没跟曾宇禅多嘴,因为证人觉得曾宇翩状态好了很多,也确实不自杀了。但是胡队,我觉得庞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队似是而非地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