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姚屿慢慢吞吞地走过来坐下,并没有任何装病的不自然,因为他知道——
“头疼?那完了,头疼病因特别难找,最近有感冒发烧什么的么?”弓医生摸了桌上的眼镜带上,“让我看看……”
她伸手想按姚屿脑袋的动作忽然顿住。
“怎么了?”姚屿问。
“嗬,你这长的……”
“……”
能绕开长相这个问题了么。
弓医生掩着鼻子咳了声,掩饰掉自己话语里的不自然:“别误会啊,我跟旁边那小姑娘不一样,你长的有点像我认识的人,一戴眼镜给我吓了一跳……”
姚家的根基在甫阳,这个城市不大,也没有很多的外来人口,人和人之间的人际关系网连接不超过三个人,因此姚屿好奇着,下意识就问了:“你认识的是谁?”
“你关心这个干嘛,现在先看你的头。”弓医生撩起他的刘海点了点脑门,“前面疼还是后面疼?”
头疼是种很难治的病,尤其是在装疼的时候,弓医生问题问的多,放弃的也快,她沉重地在自己太阳穴上按了按,吐出四个字:“我看不了。”
“实在不行,你就回去休息下吧,你是住宿生还是走读生?”
姚屿答:“住宿生。”
“住宿生就填一下这里的表,一会儿我给你开一张证明。”
住宿生管理制度之一,宿舍不是想回就能回,除了午休、放学,其他时间想回到床上摸鱼要有班主任签字或者校医证明,这两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开的。
弓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专用的证明纸,找到姚屿填写的就诊记录,正要往上誊,忽地“咦”了一声:“你姓姚啊?”
姚屿:“啊。”
“你爸爸是不是叫姚立辉?”弓医生问。
姚屿:“是啊。”
“我说怎么那么像呢,”弓医生恍然间笑容了然了起来,“我是你爸高中同班同学。”
姚屿:“……”
“不过你跟他长的也不全像,像你爷爷多点,你爸当年是我们班班草呢,挺多人猜他会被谁拔了……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你爸妈感情不错吧?”
要不是弓医生的表情除了感叹外没别的起伏,姚屿差点怀疑她当年暗恋过姚立辉。
不过这个问题……姚立辉和楚晴,仔细回想的话,他都忘了他们上次出现在同一幅画面里是什么时候了。
这两个名字,几乎编织了他童年时期的所有噩梦。
姚屿晃了晃腿撇掉身上的不自然,装作很淡定地说:“不怎么样,天天吵架。”
弓医生愣了一下:“啊?”
“都是独生子女,脾气不大好。”他硬邦邦地解释。
“独生子女?”弓医生大概是没想到问出这么个结果,依然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