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是单相思?
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不敢说吗?
沈念扫掉窗台落下的花瓣,再把干枯的茎干取出来放在桌上,瓶里的水则被他浇进了窗台的绿萝里。
古镇的夏天很漫长,从五月初的第一声蝉鸣到九月尾新开的雪桂,与之相对的,春秋二季给人留下的记忆便短暂了些。
收拾完窗台后他出门站在阳台上向外远眺,古镇的白墙青瓦尽收眼底,远处的一汪湖水艳得像是倾翻了胭脂,水面映着漫天葳蕤云霞。
不过十米远的房子里,傅予城被电扇的风热醒,丢了薄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说来也惭愧,和沈念同住的那几年,沈念摸清了他的所有喜好和习惯,可他却连沈念喜欢吃甜的还是喜欢吃咸的都不知道。
于是他打电话给林柏轩,托他从帝都寄些好吃的零食过来。
林柏轩接到电话的时候以为他是吃不到帝都的东西有些想念,正准备照着自家好友的喜好置办一份寄过去,却没成想对方买这些东西是另有目的。
但既然是好友嘱托,他虽然心里好奇也没有去深究那人到底是谁。选零食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摸不准沈念会喜欢哪样,于是就东挑西拣,最后零零散散塞满了两大箱,一路颠簸着从北方入南。
零食寄到的那天,傅予城兴冲冲地跑去了邮局取包裹。代收点的老大爷看他有两大箱东西搬着不方便,就把停在路边树荫下的小三轮借给了他。
他带着两大箱零食慢悠悠地穿过街道,车轮碾过石板路有些小小的颠簸。他看着远处的校门,总觉得沈念就站在那棵茂盛的香樟树下等他。
于是他调转方向向那片葱茏摇曳的翠郁奔去,七月开头,天气热得愈发厉害,阳光堆叠得像是撒着一层糖霜的生奶油,他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驶过,生锈的链条吱呀吱呀地响,心跳声在耳边鼓动。
他把三轮车停在小卖部门口,正是午休时间,大多数人都在自习。教室的风扇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吱呀作响,令人困倦昏沉的午后,洒进教室的零星光斑像是要融化一切般明亮温柔。
沈念是标准的好学生,从小优秀到大,温柔耐心的性格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喜欢得紧,就连班上那几个最不听话的小混混见了他,也会挠着脖子笑着喊他一声沈班长。
傅予城趁着校门口看守大爷打盹的工夫摸到教室的后窗,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电扇在吱呀吱呀地响,他踮起脚尖,目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了沈念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