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觉得自己在不经意间窥探到了郑鸿卓的秘密,知道了对方口中的“他”是谁。但这太巧合了,太不可思议了。秋实甚至因此感觉了到某种令人颤栗的悚然。

他看着郑鸿卓,心跳已经完全乱了节拍。

“郑生……您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叫关世君,家里排行老幺?”

突然,秋实的手腕被郑鸿卓一把钳住,那只嶙峋的老手状若枯骨却有着泼天的力气。尖锐的痛感让秋实确定自己猜对了。

郑鸿卓的两只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框中脱落,棕绿色的眼珠像给被汽车的远光灯晃过一样,瞳孔还没来得及完全调整过来。他用过于可怕的目光狠狠剜了秋实片刻,然后立即扭头望向华嘉辉。

“这人是你专门从北京找来的是不是?你们为了讨债,特地调查过我?”

秋实想郑鸿卓肯定是由于太过心焦,糊涂上了。说起来,如今的北京连旧时的城门城墙都早已不复存在,更何况是尘世间那一段段湮没其中的感情纠葛?怎么查?去哪儿查?福尔摩斯也无力回天。

未等华嘉辉开口,秋实赶紧轻声安抚几乎失控的老头:“郑生,九爷后来吃到pasteis?de?nata了。”

“你说什么?”郑鸿卓再次震惊。

“真的,我没骗您。”秋实指了指完全状况外的华嘉辉,“还是嘉辉哥从澳门坐飞机带去北京的。我把一整盒蛋挞都给了九爷。九爷吃过后就哭了,但我还是能看出他其实很开心,只是……”秋实笑了笑,“嘴上嫌东嫌西,一会儿说凉了不好吃,一会儿又说缺了肉桂,不正宗。”

“是他!他总是这样,口是心非!”郑鸿卓激动起来,惨白的双颊一下透出久违的血色。但他还是不肯松开秋实的手腕,像是只要一松开,一切就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