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褚越是挣扎,傅远南钳制他就越用力。

傅远南低头,两人鼻尖相距不过五公分。盛褚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快要爆炸了,他眼神四下乱飘,甚至不敢在傅远南的脸上多做停留,怕眼神出卖他的兵荒马乱。

傅远南并没有如他所愿地放开他,声音温柔,重复了一遍:“哥哥……”

盛褚的另一只手偷偷在身侧攥紧了衣角。

他生前从来没有感受过心跳失控到如此地步,傅远南一喊他哥哥他便浑身寒毛乍立,可偏偏每个毛孔又都在渴望傅远南的气息。这种分裂让他有一些失真感,仿佛他的灵魂脱离身体在天花板上悬临着,冷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没有人能控制自己的心跳,除非他已经死亡。这点毋庸置疑。

盛褚晕晕乎乎地想,那他这颗心脏究竟是在为了什么做如此激烈的回应,跳动到他快要失去理智?

傅远南又低了低头,两人鼻尖相抵。

盛褚只能看见傅远南微微开合的嘴唇,傅远南的声音都被他自动屏蔽,字词语句失去了进入盛褚大脑的渠道,变成一些仅仅用作催情的符号。他只是盯着傅远南看,同时知道自己这种反应或许叫作意乱情迷。美术课上老师放过维米尔那幅有名的画作,《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盛褚恍然间明白了那幅画,画家比他更早体悟这件事——紧抿的嘴唇远不如微张的嘴唇更具备被亲吻的意义。

傅远南或许想亲他,而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