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深切地觉得自己来参加这场宴会真是倒霉极了。她和几个小姐妹逛街买买买不好吗?非得赶上来触霉头。她不靠谱的便宜爹妈都在国外,司琅又指名道姓非得家长才可以把人领走,那她现在不得在这儿待上七八个小时。

她顾影自怜的时候,又一个小伙伴被父母牵着耳朵走了。

“唉。”她抱着膝盖叹了口气,让自己朝沙发里缩了缩,极力避开司琅的视野。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脑袋不由得慢慢垂下来,睡意惺忪间她恍惚听到了一道极轻的笑声。

像是某道少年音,清澈如高山上汩汩流下的雪水,携着春风莺语的柔软,催开山间碧桃花。

……真好听的声音呀。

想法在她脑海中闪现,没等她彻底从酣甜睡梦中回神,她目光已经不由自主追随那道声音来源而去。

是二楼的栏杆边。金属扶栏前懒洋洋倚靠着个少年,但又比少年年纪要稍微成熟一点。大约和他们这群人的年纪差不了多少。

他黑而软的头发有几根翘起,身上套着宽松的睡衣,扣子扣的随意,已经松开两颗,一条胳膊自然垂落在栏杆外,另一条支起托住下颌,看戏般居高临下打量众人。

真好看的人。女孩子惊讶地张了张嘴巴,脑海里空白了一瞬间,马上意识到这少年来历的诡异。少年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宴会请来的玩伴都已经被保镖们请了出去,会场被仔仔细细检查过,不可能有遗漏,另一个则是玩伴没有资格上二楼,更不可能大摇大摆地穿着睡衣露面。

奇怪极了。

不仅她抱此想法,几个同伴也是同样的看法,不由得窃窃私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