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正经给沈嘉树告白的那天,是因为他又把人家逗哭了。
沈嘉树的眼泪挂在鼻尖上,哭着问他,是不是因为觉得他的声音难听所以才一直逗他讲话?是不是存心笑话他看他出丑?
顾彦北这才知道沈嘉树不愿意开口讲话的原因,是因为受损的声带发出的声音总令少年的自尊心受挫,是因为周围谁都小心翼翼将他当成病人来看待。
他将人按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哄,说不难听,一点都不难听。还给他说,每个人都像一颗平凡普通的星星,但你不是,嘉树和别的星星都不一样。
沈嘉树问为什么,顾彦北说,你不像任何一颗星星,因为我爱你。
他不知道沈嘉树到底懂不懂‘爱’这种复杂的情绪,他看向顾彦北的眼睛茫然得令人心疼,仿佛顾彦北就是无垠海面上唯一的灯塔。
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沈嘉树被他弄痛了,好久没理他。后来顾彦北强势地将自己的枕头搬到沈嘉树的房间里,躺了一个多星期的地板,终于重新混上他的床,然后单方面地宣布自己已经是沈嘉树的男朋友了。
沈嘉树从来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那以后他喜欢吃的慕斯蛋糕总会给顾彦北留一块。
顾彦北仔细筛选自己的回忆,愣是没找到沈嘉树说喜欢自己的画面。护士提醒顾彦北探望时间到了,他最后看了沈嘉树一眼,低声笑着骂了句操,说:“老子还没听你说过一句喜欢我,真他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