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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暴雨如泼,本该明艳的晚霞就像被魔鬼抽取光华的少女,徒留下干枯灰暗的肌肤,变成遮蔽人眼的幕布。日光不透,肃杀诡谲。
那场沉重冗长的谈话时时回荡的脑中,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就像给大脑皮层纂刻的伤痕,一种无法停止的思想,强制性的回放。
“……张轩逸把自己手里的股权抵押给他,潘伟说云驰归那个男的了。违约金800万,那个男的说3亿,我问潘伟吴青违约金付了多少,0,zero。他把手里的股权一转合同一签直接走人。”
“他们是算好的,就冲着掏空我们要价,他给我两个选择,要么赔钱,要么归顺,否则会黑死我。我不敢打官司,舆论已经够吓人了,反正家里条件可以,就全额赔付。云驰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情况,所以没人解约。”
“霖渠呢?”
“霖渠?”
“对,我对你们赔不赔钱赔多少钱不敢兴趣,你能直接说重点吗,霖渠怎么样,他……”
“我怎么知道!”塔伦激动地甩手,狠狠拍打桌子,“我说我把他拉黑了你没听到吗,我怎么知道霖渠怎么样,我怎么知道……”
大风吹得雨点歪斜,打在车窗上乒乒乓乓,打在人身上如利刃凿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