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握着手机。还差一个,是应该打电话来关心他的人此刻渺无音信。
他滑着通讯录,指尖在左煜的名字上头徘徊,他犹豫着,指腹轻轻擦过屏幕,好像老天也要帮他一把,手机头一次拥有这样的灵敏度,仅仅蹭了一下就成功了。嘟嘟声响了两下,他慌乱地挂了电话。
这是在干嘛?
凌曜眨眨眼,眼里像藏了沙砾一样动一下刮得他生疼。他环住自己,像要折断一样拼命把自己团起来,像在母体中的婴孩一样,蜷得足够小才能收获安全感。
左煜正在勾考勤表,手机放在办公桌上。他听见震动声,抬眼发现是凌曜打来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犹豫之际,电话已经挂断。这种呼入时长看起来像极了误拨。
但依凌曜的性格,绝对做不出误拨这种事。左煜咬着舌尖,难道出了什么事?
他随即想到,成年人了,凌曜都解决不了的事自己这个比他逊了不知道多少辈的人就能解决了?
左煜点头,成功劝服自己。又怕他是真的因为难受遇上了紧急情况,还是在微信里发了个问号。
结果凌曜也回了一个问号,问他什么事。
这种生硬的语气让左煜松了一口气,还能秒回,那就没事咯,继续工作。
凌曜握着手机,掌心发力不断合拢,像要把它捏碎。他就这样睡了过去,潮气染得棉被重达千斤牢牢压在他身上,凌曜挣不开,像陷入梦魇一样蹙了眉头。
在梦境中,他还是停留在两人刻意避而不见的那几年,哪怕他心里实在想得紧,也只戴好耳机埋头看书。
他们的关系一直没放到明面上说,分手之初简语发现两人没了联系还以为他少爷脾气把人气着了,张罗着搞个小聚会解决一下,两边都是拒绝,谁也不说原因,简语都无语了,成年人了还玩绝交傻不傻啊。后来简语也不在两边挑了,线就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