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个人,是怎么熬过这么久的啊?他该有多疼,才会主动在电话里说出“不舒服”这三个字?

宁承佑恨不能把下午送小孩回到家就离开了的那个自己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但此刻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发生,就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懊悔,怎么处理和解决当前的问题才是最主要的。

他做了个深呼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放轻声音,问小孩:“辰辰,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现在好了。”小孩在他的注视下,嘴唇动了动,瞳孔里的暗红色已经消失,变回了正常的绿色。

宁承佑让他躺下来,枕在自己腿上,用纸巾帮他擦去额头的汗,展平他的手:“辰辰,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小孩看了一眼桌面,福福刚刚叼来一个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二,也就是现在的时间,他回忆了一下:“大概两个小时之前。”

“头又疼了?”

“嗯。”

而小孩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是二十分钟前,也就是说,在告诉自己之前,他已经独自承受了一个多小时的痛苦。

宁承佑又想敲自己脑壳了,但现在腿上还躺着小孩,不适合做其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