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徵不用上课,时方满也要等到新生入学才开始带班,所以空闲的时间很多。
在寒风凛冽的时候,他们在车站旁的烤红薯摊等待,等老板从一堆红心的红薯里找出唯一一个白心红薯,然后分成两半递过来。
白心的红薯是像栗子一样绵密的口感,不那么甜,但照样滚烫,熨帖了冻得通红的冰凉手指。
去下了雪后的城隍庙里参观,银白的积雪落在赭红色红墙上,天高云淡,顶上是一抹极浅的灰蓝。
有神龛,香火馥郁,烟灰落尽。
算命的招牌在风里招摇,人们算的最多的,是姻缘。
裹紧羽绒服,从天桥走过,桥下车流飞快,桥上却人影寥寥。
走下长长的台阶时,阎徵悄悄牵了他的手,塞进自己暖和的口袋。
商业区的小吃街里,从摆满小红灯笼的橱窗外往里面看,色泽鲜亮的山楂裹上刚熬好的琥珀色糖浆,“啪”得一声甩在桌上。
对面是游戏厅欢快嘈杂的音乐声,他们站在门口等,等待冰糖葫芦放凉,被压扁,晶莹剔透的外表上裹着核桃碎和瓜子仁,一口一个,送进口中。
冰凉,酸甜。
“哥,去看看吧?”
两个人去打电动,抓娃娃,打枪,在霓虹灯起的夜晚,踏着积雪走回家。
去超市买年货,围着电视一起包饺子,还要给奶茶准备生骨肉的过年大套餐。
这个城市不让放烟花,阎徵网购了一些,要躲着放,小心翼翼地放,趁着十二点钟声还未敲响的时候,拉着时方满跑到楼顶去放。
擦开一枚火柴,点亮一点小小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