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要抛弃生的信仰,如要献祭灵魂的光芒,如要在堕入地狱大门前的魔鬼,收拢尖甲,合拢骨刺,乖巧而疯狂的眼神在祈求一双可以洗涤罪孽的镣铐。
他求你给他戴上,戴上这只小小的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戴上这永恒而无限的等待与归来。
戴上是惩罚,是长与一身的禁锢。
戴上是承诺,是仰头而望,圣洁的神祗赐予荣光。
洁白的手指是垂下的翅膀,明亮的戒面是授予的勋章。
思索,垂眸,在挣扎中心软,在沉默中选择。
他的天使做了选择。
阎徵握住即将抽开离去的手腕,在内侧轻轻一吻,甜蜜地想:我是他的人了。
这一念头后,心尖炸开彩色烟火,明亮的色彩灼伤他向上仰望的视野,炽热的温度炙烧他久久空荡的灵魂。
“我对哥来说,也是重要的人吧?”
“哥有喜欢我对吧?”
他欺身向前,翻过身子压在时方满的背上,不依不饶,非要一遍又一遍地问。
非要时方满的回答。
纤长的指头亲吻光滑苍白的脊背,两片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之间,是位于背肌之间凹陷处的蛇状长骨。
在苍白画卷的最中间,从黑发压覆着的脖颈后开始,坚硬的骨节起伏而下。蛇骨掠过两侧浅浅下凹的腰窝,响尾停留在饱满的臀丘之间。
远古的先辈丢弃了无用的尾巴,在身体深处残留一根萎缩的尾椎骨,可那曾经被彻底抛弃了的废物为什么还会在手指的触碰下瑟瑟发抖,无声颤栗?
柔软的指腹挤压着坚硬的骨节,那一节骨头立刻如受伤般泣泣,在苍白的肌理上洇开粉嫩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