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这会不穿。”
阎信说话较慢,现在还说不了长的句子,阎徵又重复了遍刚刚的话,教他跟宋丽菁说“妈妈,再见。”
“妈妈,再见……”
宋丽菁歉意地向阎徵笑笑,“麻烦你了,等我回来,带些小蛋糕吧,你和阎信都可以吃。”
“好。”
他们这边说着话,阎信也逐渐安静下来,宋丽菁刚转过身要走,楼梯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阎礼打着哈欠,提拉着拖鞋,懒懒散散走下来。
阎信刚止住的哭闹在阎礼瞧过来时又再次响起,阎徵赶紧低声哄他,而宋丽菁的脚步也停了下来,脸色顿时一僵。
“一天到晚除了哭就是闹,吵死了。”
阎礼倒是恍若未闻地从旁边掠过,去桌子上拿了杯黑咖啡,一边走上楼,一边说:“闹个屁,有病就去看病。”
宋丽菁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捏着小包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而泛红。而阎徵却恍若未闻,语气舒然地哄着阎信,怀里的小孩咧着嘴哭嚎,短短的莲藕般白白胖胖的两只腿不断蹬来踹去,拳头也捏紧了,发泄一样砸在阎徵的膝上,他却含着淡淡的微笑,不急不怒,脸色如常。
这番表现,和阎礼相比,当真是个体贴关切的好哥哥。
宋丽菁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阎徵耐心地安抚下逐渐停了哭闹,心中既感动又愧疚。这么些年,她总瞧着阎徵是个聪明人,纵然心疼他幼年失母,而阎校元独独偏爱大儿子,却从不肯替他说话,只想独善其身。而阎信出生后,她比以前更谨慎警惕,对两个都已成年,羽翼渐丰的继子都是一般警惕,与阎徵也更疏离了。今日虽是一件小事,但也可以瞧见,阎徵和阎礼总归是不一样的,她心里对阎礼越加厌恶,对阎徵也就越心生亲近之感,放柔了声音,再次出声道谢:“麻烦小徵了,多照顾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