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平光镜摘下,揉了揉眼眶:“去法院干什么?”
随之诀沉默一会儿:“许综良被执行死刑了,他留了份遗嘱,里面有关于你的内容。”
我哑然,随之诀补充说:“外边儿冷,你多穿点。”
不得不说,许综良真的很明白怎样会让我膈应。我克制自己,尽量减少违背法治秩序的念头,同态复仇在文明社会不适用,滥用私刑也不被允许,罪犯同样拥有被保护的合法人权。
可我面对这件事时,无法克制地怀有最大的恶意,只吃一个枪子或一针药剂太便宜许综良,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看他面对自己的淋漓鲜血是不是也能肆意畅快。
他千万别在遗嘱中说什么企图被原谅的话,我怕我产生生理上的厌恶,直接吐到法院。
我叹了口气:“我能不去吗?”
“宝宝。”随之诀语气坚定,“我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我们去跟他,做个了断。”
许综良果然没让我失望,他在遗嘱中说自己无父无母,没有亲人,与我虽有几面之缘但亲如挚交,要将自己所有遗产给我。
全篇对自己的行为毫无悔过之意,甚至依旧云淡风轻、沾沾自喜,却在最后结束时写道:“乔司沅,对不起。”
随之诀看完之后像吃坏了东西,脸色十分难看,恨不得要把人从阴曹地府抓回来再撕成碎片。
我轻轻捏着随之诀的后颈,说:“交过罚金后他的财产还剩一些,我们把它捐了吧。”
他将头埋进我的怀里,闷声说:“他真的好恶心啊宝宝。”
我以为我会先撑不住,没想到随之诀的反应也会这么大。
“过去了。”我亲吻着他的额头和鬓发,“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