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里瞬间被怒火占满,一脚踢开了门,冲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拳。
那男的反应了过来,上去就要抢他的刀子,一片混乱之中,迟早将他的虎口划出了一个印子来,皮肉在瞬间绽开了。混乱中不知道是谁踢了一脚温恕的头,温恕的脑袋直直撞向了墙壁,发出了一声闷响,和温恕微弱的呻吟。
迟早看着那些血,他的身子好像不受控制了搬。他捏着刀子,愤怒一点点充满了他的大脑,冻结住了他最终的思考能力。
刀子就那样捅了进去。
滚烫的鲜血喷溅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腕不停向下滴落。
温恕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他一遍又一遍喊着:“不要!”
可是晚了,刀子捅进了男人的腹部,他表情满是狰狞,尖叫声到了嘴边,都变成了难以忍耐的抽泣和哽咽,疼痛使得他连连后退,用手撑着身后不远处的桌子。
路过的新高一的班长被屋子里乱糟糟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女孩被吓得在门外跳出去多远,却还是十分冷静地指导着他们快去报警打120。
伤员被转移出来,迟早被抓了起来。
后来,他在牢狱中感受着相同经历罪犯的恶意或是接近,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变得动不动就和人大打出手,他学会了很多骂人的话和恶心人的招式,他拒绝见一切要来看望他的人——不过,至今为止,也只有温叙和他的奶奶了。
他其实不止一次想过,要是温恕真的给自己道歉了,为当年的落井下石而感到羞耻和痛苦,那他没准会抚平掉心里的一些遗憾。或许是这件事情过去太久了,他在这个地方被磨得失去了意志和感受世界的能力,他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自己对于他们,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