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现在,在以后的每个时间里,这份黑暗的档案都会时刻跟随着他,昭告着他曾经捅伤了一个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劳改犯。
外面下起了雨,闪电把整个天空照亮。
“温恕!”温叙站了起来,朝着温叙重重喊了一声。
安静的法庭被他的声音充满,连律师都忍不住频频回头盯着他看。
温恕吓得哆嗦了一下,把脖子缩进了衣领。他咬着嘴唇,憋住了一口气一般,什么都不肯说。
“小叙,你干嘛呀?”温妈妈赶紧拉着温叙往下坐,她一边扯着温叙的衣服,使劲往下拉,一边低声嘟囔着,“那是你弟弟,你想害死他吗?你这孩子,我真是不懂你。”
温叙向来性子软,对温恕这个弟弟又是百般呵护,今天这么一遭,倒是让温妈妈没有想到,生怕这个大儿子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让那位坐在高台上敲锤的人针对温恕可不好。
温叙挣开了母亲拉扯自己的手,一步一步,朝着法院的门外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他第一次感到一阵冰冷在他的心中蔓延,那个被自己从一个蘑菇丁拉扯大的小孩子,好像变了一副模样,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他没再去看温恕,也没有再将视线给迟早。
好像这么多人,只有他一个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