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你还有失眠的情况吗?”沈玥黑着脸眼镜都挂到了鼻头上,毫无耐心的看着对面的男人问道。
“他不想见我竟逃到了监狱去…”对面的男人抱着脑袋,眼神傻愣地盯着一处自言自语起来。
“陆先生,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沈玥进行着无用的公式化问话,她将笔盖盖上,狠狠的在男人的病历上划了四个字“无药可救”,白纸上虽没有黑色笔迹,但字的痕迹却欲然纸上,清晰可见。
“沈医生,他为什么要逃婚…”沈玥没回话,从旁边拿了张白纸在上面胡乱画着,心不在焉;“沈医生,你知道吗…”对面的男人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雀跃的光。
她不想知道,她把眼镜扶了扶坐直了身体自己跟自己玩起了井字棋,三年来她都听腻了,雇主与她从未谋面的段先生的故事,她甚至都能倒背如流。
沈玥是一位心理医生,陆奕然患有轻微躁郁症陆家高价聘请她当了陆奕然的私人医生;这是她与雇主认识的第五年,头两年病人从不接受治疗,半年一次的谈话都推三阻四,对自己的病情是从不放在心上。
但自从三年前的车祸后,她的雇主便把她当成了精神寄托,三天两头就往她诊所跑,渐渐的治疗的过程也变味了,她的问话那人不再搭理,只顾着自己倾诉情绪,而神秘的段先生是他三年内全部话语的主角。
沈医生无比坚信这人越来越不正常的表现全是因为这位段先生,她曾一度迷惑不已,她的雇主为什么连个朋友都没有,不然也犯不着天天找上门来,后来她一再确认,她的雇主除了段先生以外,他一无所有。
她在方格内画上最后一个圈,将所有的格子都填满。
不过还好,还有六个月他的段先生就要出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