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十多年里我除了拉琴什么也没做过,什么也不会。”
我把左臂摊在了他面前,让他看那一条像蜈蚣匍匐着一样的疤:“可棠翎,我拉不了琴了。”
一样的虚伪懦弱,一样的自己把头往泥里抢,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有的话,那大概就是不同于我的自私,棠翎是个很善良的人,善良到对自己、对别人总会给出冷漠。
敲门声又响起来,逃避似的,我将全部视线抽离出来,缓缓走去开门。
这次来的不再是那个少女,我还有点失望,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两杯凤梨可乐达,接的时候杯口嵌着的凤梨块还掉了,弄得我极其烦躁,靠在门边就喝掉了一杯,最后发现味道竟然也和记忆里没差。果然共建地球村,凤梨可乐达会一样的好喝,烂人就哪里都有。
然后我朝棠翎走过去,把杯子递给了他,道:“我小时候好爱喝这个。”
棠翎不爱喝甜的一切饮料,汽水除外,他只垂眼抿了一口就把杯子还给了我。
我先没接,然后棠翎说:“我只喝了一口,你转一下从那边喝就行了。”
没有答复,在他的视线里我又把杯沿转了回来,含住了他刚刚喝过的那一边。
我很快又喝掉一杯,透过扭曲的玻璃杯壁,我又瞧见棠翎那种懒得和周遭事物扯上关系的眼神,心尖就像是被架进沸水里浸了一遭,我神经质地把杯子往桌角砸去,顿时碎片飞溅,手里的杯脚只剩下了盘错的蛛网和尖锐的边角。
其实这点酒精实在无足轻重,全部把我现在的举动归咎于它们实在不大道德,或许我本来就是这样扭曲。从这个角度想了想,似乎一切也不算是无迹可寻,很小的时候我就笃信我想要的东西最后一定会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