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意识到,或许棠翎和陈无眠原本就是相似的人,或许,他们遇上相似的境况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圈着棠翎的手又紧了紧,半晌,我才开口:“棠翎,其实我挺怕死的。”
盯着天花板上的鱼形凹槽,我走了神:“你知道我当时来白玛本来是为了跳海吗?但我知道我一定没那个勇气,不然何必大费周章地来这里呢,家门口那条渠就够我死一百遍了。”
沉默了片刻,我说:“我可以为这世界上任何人活着,但好像只能为一个人死。”
在一片迷眩的蓝色里,我望向他的眼睛:“那个人能是你吗?”
其实我没有在等他的答案,但心口一阵阵的紧缩让我有些难以承受,于是我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感受到他繁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地搔过了我的手心。
“我管不了。”棠翎轻声道,“你自己的事,我管不了。”
棠翎拉下我的手,抚过我掌心的纹路:“这事没有任何意义,不要浪费时间。”
“我开玩笑的。”我笑着答。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意识不到现在我的表情或许会有一些狰狞,我想对棠翎说些什么,可喉咙就像是粘连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嘶哑的气声。
像是察觉到我的异样,棠翎皱起了眉:“不管我会不会一辈子留在白玛,但你一定会走。于真理,我们面对的东西不一样。”
大脑似乎停转了,棠翎跳跃的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注意到了最后一句。我眼眶发酸:“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