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翎自然不会拒绝,他很少拒绝别人。
我茫然道:“就这样?”
棠翎有点不解:“还能怎么样?”
“你还载她去什刹海。”
“她说如果不陪她,她就要去室友面前乱说,我就应了一次。我不想搬宿舍。”
然后棠翎没再往下说了,只伸手拉我,这才注意到我血点斑驳的膝盖。
我见他莫名地盯着我膝盖沉默,于是出声道:“擦破皮而已。操,以后我再也不穿破洞裤了。”
他抬眼望了我一眼,嘴唇张了张,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蓦地,震耳欲聋的锣鼓声自河岸边响起,一下都把我们俩这之间诡异的氛围震散了。
我没见过这阵仗,第一声的时候甚至吓到眯起眼睛。
走上去后抓着路人一问我才知道,好像是白玛到对岸的跨海大桥彻底竣工,离正式投入使用一定不远了,到时候通了车就再也不用等待慢悠悠的渡轮了。
这把岛上做生意的人高兴坏了,花钱把所有能做的庆贺全都做了,锣鼓队,烟火,甚至还有不合时宜的舞狮;岛心的陈旧戏台也搭了起来,演完木偶又是真角。
我从未领教过这游行般的活动,十分好奇,好在棠翎也难得的不太嫌吵,于是陪着我跟过去看了看。
喜庆到土气的锣鼓队浩荡地踩过一条条街,我和棠翎就跟着这长长的队伍末尾一直走。
烟火爆竹在我们眼前烧,漆黑的夜空开始变得五彩斑斓。我觉得岛上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一时间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