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的什么话!”辛武打断那人,“大将军,这里面没人的,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寻秋医官,他知我们凯旋,说不定已到伤员那边去了。”
“对对对,怎么忘了,秋医官一向都是最先过去的,快,你们去找找看,要是找到秋医官,立刻来报……”
“不用来报!”慕云河忽然站起,大力挥开摁着他的几位将领,“我去找!”
辛武见他终于不再执着于这顶火帐篷,把希望放到别处,赶紧跟上他,一道去寻方才大军队尾的伤员。
伤员们坐在空地上,正由军医按照伤情程度挨个查看,若是伤重的要送去伤员帐,伤轻的则可以现场处理后,自行回帐休整。
可是辛武远远地就看见老军医和他那个小学徒,并没见着白梵路。
抢先几步跑过去,辛武问老军医,“秋医官没和你们一起?”
老军医摇摇头,“没有啊,我们是随军回来的,秋医官不是在营中吗?”
慕云河一言不发,转身就朝伤员帐那边去,辛武暗示几个将领,寸步不离跟着慕云河。
伤员帐里已经陆续抬进了重伤员,可除了士兵,里面没有旁人。
辛武的心陡然往下一沉,悄悄观慕云河神色,知道不妥了。
“大将军,别处也有可能,我再派人……”
他话未完,就见慕云河垂在身侧的手握拳,下一刻转身朝军医帐那边狂奔去,辛武和几个将领立即追上他。
可他速度实在太快,一路撞到好几个人也没能让他停下来。
最后辛武只能眼看着慕云河再度投身火海,连士兵给他递来浸过水的大氅也没顾上接。
辛武拽走那大氅披在身上,又拿了一幅,跟进了火里。
这帐子就这么大,辛武一眼在里面找到了慕云河。
冲天的火光撩到他身上,他却不管不顾,趴在地上寻找什么,辛武过去将大氅兜头盖在慕云河脑袋上,死命将他往外拽。
“大将军!”
慕云河挣开他,又扑过去。
辛武这才发现他扑的那地方,真的躺着一个人,一个早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人。
但那人被压在烧红的木架下,慕云河徒手就去推那架子,怒吼一声将它掀开来,一把抱着那人就不撒手。
然后,竟还要在那人身上找寻什么。
帐篷已经烧了太久,早在摇摇欲坠,辛武急得不行,“快走啊!”
“……”慕云河终于摸到一只手,辛武打眼就看见,那手腕上一截青玉色的镯子,在焦黑发红的背景下,触目惊心。
而且是,当那镯子被慕云河血肉模糊的手掌握住时,那个人——若被烧得还能算是个“人”的话,那只环着玉镯的手腕直接折断了。
慕云河紧紧攥着手镯,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