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慕云河喝了不少酒,慕王妃让人扶他回去休息,他却吵嚷着偏要白梵路扶。

当着慕王妃和一众下人的面,白梵路也不好冷待,便自己扶着他,两人歪歪斜斜进了先雪苑。

不是头一回伺候这个醉鬼了,白梵路熟练给他收拾妥当,外边响起敲门声,是流莘送来醒酒汤。

白梵路端进屋,便让流莘回去歇着了。

扶起那醉醺醺的人,端稳醒酒汤,白梵路问,“还能自己喝吗?”

“不能,你喂我!”

又开始耍酒疯,白梵路无声叹气,将碗口递向慕云河嘴边,熟料他刚喝下一口,突然整个人直起身,把白梵路拥住,嘴唇抵了上来。

碗摔在床边,醒酒汤撒了一地。

白梵路被迫咽下那人渡过来的一口醒酒汤,连连呛咳,他又没喝醉,为什么要喝醒酒汤?

“霖秋你……你真是坏、透、了!”

慕云河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嘴巴找不准目标似的往他脸上怼,那酒味儿熏得白梵路嫌弃得要死,边躲他边道,“我再去给你弄碗汤来。”

你需要尽快醒酒。

“我没醉!”

慕云河紧紧箍着白梵路的腰不放,大声嚷道,“我没醉!”

白梵路万般无奈,“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我没醉,是你醉了……”慕云河忽然埋在他腰间,“你醉了,所以才……才不理我,我要让你醒醒酒,你醉了……”

白梵路皱眉,用力去掰腰间那两只手。

“霖秋,我好难受……”

白梵路一愣,瞬间手却没力气了,他怔怔坐在床边,片刻后微微侧过头,似乎是“看向”身后那人。

“你别不理我……”

慕云河半个身子吊在床沿,另有半边挂在白梵路身上,他满脸醉得通红,重复着呓语,语气满是哀求。

“你这副鬼样子,哪像个要上阵杀敌的将军。”

白梵路拍了拍他手,“你放开我,我再去弄一碗醒酒汤。”

身后却没动静,但白梵路听着呼吸声,知他还在。

“那你哄哄我……我就放开。”

哄哄?你当自己是小孩儿啊。虽这样想,白梵路还是不由地放缓声调,“听话,先放开。”

稍稍停顿,慕云河果然松开了手,白梵路不犹豫地起身,走去了外面。

慕云河呆呆坐在床边,就在他以为白梵路会一去不复返的时候,门动了,那人端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来到他跟前。

“喝了它吧,好好睡一觉。”

白梵路站着,平静地递来醒酒汤。

而慕云河坐着,微微仰头看向白梵路的脸,这次他没再耍酒疯,乖乖捧着碗就喝光了。

然后他看着白梵路也坐上床,如同近来许多天,到得里面和衣而卧,未同他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