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这个小坏蛋！”程晏更生气了，一下子跨在他的身上，娇矜地看着他，“怎么样！你不叠被子还要来怪我！”

“我今天早上不是开会嘛，没有怪你的宝宝，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一定改正。”秦嘉远连忙调整姿势，怕他掉下去，一手搂着他一手放在耳边发誓。

程晏被养得这么娇，快三十岁也要和爱人闹脾气，跟秦嘉远的纵容有很大关系。

秦嘉远这样的态度，程晏反而不知道要怎样再得寸进尺一点，气势弱了弱，忽而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你不要总是这样依着我，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很无理取闹！”

这样也要不开心，秦嘉远跟着他大惊小怪：“真的耶，宝贝你是不是怀孕了，激素不稳定，才这么容易生气？”他伸手过去，在他睡衣底下乱摸，“快让我摸摸，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拿走拿走，臭流氓。”程晏拍开他的手，凑过去用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头也埋进去。

“……我们会一直没有孩子的……嘉远，你害不害怕？”

“不害怕。”秦嘉远完全没有犹豫，很快地回答他，“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对我个人而言，血缘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反正我已经有你一个小孩了，不介意再养一个。”

“我总是很害怕，害怕你不在我身边……或者我不在你身边。”程晏跟他讲心里话的时候总是不太好意思看着他，“你去部队的那几年，我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哪天我就要接电话，听到有人跟我说，要去哪里哪里领你的尸体。”

秦嘉远大学进了国科大，在读期间就算军龄，毕业再进军事部门，满打满算正好十年。

也让程晏等了十年。

十年，让程晏每每看到有关战争的新闻都心有余悸，就算秦嘉远已经退伍，陪伴在他身边，他也会忍不住多想。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比如炮火、辐射、病菌……如果他真的接到带着死讯的电话，如果每两年一次的探亲假成为他们的最后一面……

程晏想到这些，就会一阵心悸。

他说不好这样的想法为什么总是冒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他就会冒冷汗。他无病无灾地过了这么些年，秦嘉远也好好地陪在自己身边，这些想法实在是非常不吉利。

“如果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小孩就好了。”程晏抬起头来看着他，觉得气氛有点低迷，不适合晚上的好眠，于是他就笑笑，转移话题道，“你知道吗？今天学生们跟我说了一个很好玩的事情。”

秦嘉远也配合他：“什么事情？”

“他们跟我说，有个什么ABO的世界，里面的男人也可以生小孩的。”

“什么Alpha，Beta的，我也没太听懂，好像都是数学符号。结果还有什么发情期，很有意思。”

秦嘉远不太想再让程晏想关于生孩子的事情了，他感觉他都快有点魔怔了。他需要做点什么来打消程晏各种奇怪的想法。

ABO？

“嘿，宝贝，宝贝，看着我。”他用腿颠了颠程晏，打断他絮絮叨叨，“宝贝，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