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面色绯红,嗔怒道:“师师姐姐的曲儿唱得更好。”
沈傲摇头晃脑地道:“蓁蓁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擅舞蹈,那么唱曲儿一定略显不足,叫你来唱,是让你取长补短,弥补自身不足,这样才有进步的空间;你要明白我的一番苦心才是!”
沈傲胡乱的瞎扯几句,瞄了王吉一眼,王吉顿时也叫好起来,道:“沈公子说的不错,师师的曲儿,蓁蓁的舞蹈都是最好的,却都没有看师师跳舞,蓁蓁唱曲儿有意思。”
见王吉支持沈傲,蓁蓁面色又是一红,便问:“沈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沈傲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要听《罗江怨》。”
蓁蓁愕然了一下,她精通的曲目何止千万,可是叫罗江怨的曲儿却从未听说,不由地问道:“恕奴家孤陋寡闻,不知这罗江怨是什么曲目?”
沈傲曾听过一些古代曲目,尤其是明曲,倒是颇有些意思,便吊起嗓子唱了起来:“临行时扯着衣衫,问冤家几时回还?要回只待桃花、桃花绽。一杯酒递于心肝……那时方称奴心、奴心愿。”
他的嗓音还好,只是调子有些走形了,众人聚精会神的一听,顿时明白了曲中的意思。
曲中的妻子,首先扯着老公的衣衫,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这是无限留恋和不舍地询问。然而,一个温柔的妻子是不会到此为止的,她还端过来一杯酒,然后,双膝儿跪在丈夫的身前,她在嘱咐,千百次的嘱咐:过桥的时候,要从马上下来,防止马失前蹄出现意外;坐船摆渡的时候,一定不要争先,安全最重要;要对自己忠诚,不要做荒唐事;事情办好了,赶快回家,我思念你,是在煎熬中度日如年。只有丈夫平平安安地回家了,妻子才是了了心愿。
蓁蓁和师师情不自禁地听得呆了,眼眸仿佛穿过了虚空,只见出现了一幕的情景,那妻子递过的酒是热的,跪在身边无限温存,行路平安,都是细节小事,还要千百次反复嘱咐,反复叮咛,此情此境,此言此语,此酒此心,哪个男人的心不会被融化掉?
这词儿虽然直白,没有太多的隐晦,可是这些直白的词凑在一起,便充满了感染力,华丽的词藻虽然优美,如此直白的词,却比充满了情感的词更震撼人的心灵。
蓁蓁目光一亮,心里便想:“这词儿是沈公子做的吗?看来他并不只会唱淫词呢!”便是带着兴致地对沈傲道:“沈公子能否再唱一遍,让蓁蓁记住。”
沈傲道:“不如我将它写出来吧,就当是送给蓁蓁的礼物。”
王吉听说沈傲要写行书,顿时来了兴致,道:“我叫人去拿笔墨来。”
一旁的周恒心里颇有些不太乐意,好好的听曲儿、看跳舞就是,表哥非要把词儿写下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写着,写着,许多事就耽误了。
笔墨送过来,沈傲屏住呼吸,手提着笔,朝王相公努嘴,道:“王相公,麻烦一下。”他一点惭愧的意思都没有,那意思就是麻烦王相公帮忙来研下磨。
师师见沈傲这般颐指气使的模样,赵佶又发作不得,顿时掩嘴偷笑,一双狐媚的眼眸抛向赵佶:“王相公,还不快给沈大才子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