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皱眉,佯装生气道:“那是怎么样?”

他声音冷得很,容宛心里一寒,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

阉人,裴渡最讨厌听的就是阉人。

就算是做戏,也的的确确伤害到了他。

他一定很难受罢?

容宛一想到这里,喉头哽了哽,心里愈加难受了。她声音发软:“对、对不住,我向你赔罪。”

裴渡走在前面,愣了愣。

她好像哭了?

裴渡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却只能佯装镇定:“夫人演得不错,不必赔罪。”

容宛“哦”了一声,眼泪却不争气地大滴大滴落下来。她觉得自己真没用,怎的到裴渡面前就哭?

她抹了抹眼泪,低头走在后面,尽量不让自己哽咽出来。

裴渡彻底慌了。

他停下脚步,看见容宛低着头,鬓边的碎发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却能猜想到她定然红了眼圈。

他颤着音,身子有些僵:“夫人哭了?”

容宛“啊”了一声,抬头挤出一个笑来:“没有啊。今日贵妃娘娘生辰,哭了多不好。”

她笑得灿烂,却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裴渡沉默。

她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温婉知礼,难受了也会憋着,只以浅笑见人,自然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裴渡看得出来,她的笑很刻意,很僵硬。

平日里她都是这样的么?

裴渡心里抽疼,掏出上次容宛送给他的帕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