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楚嫦衣多年,见到达官贵人无数,那些人哪个不是捧着、供着、宠着楚嫦衣的。楚嫦衣可是楼中花魁,这楚楼的支柱,她小莲虽不是楼中花魁,但也因此沾了光,平素里在其他姑娘丫鬟那处趾高气昂,更是学得乖张跋扈,时常说话都有些不知轻重了。
但好在楚嫦衣知她心思,怜惜她不忍苛责,纵然她在那些官家公子、老爷那处哪句话不妥,楚嫦衣随意为她抚去,那些人亦是言笑晏晏,不去追究。更何况,那些达官贵人别说生气了,其实心下最是吃这一套,听得这话更是将自家小姐千骄万宠的,何曾这般责备过?而且,在这谢问渊大人面前,她也不是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这谢大人何曾说过她什么?
所以这可以说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责备,甚至毫不留情,让往日里楼中伶牙俐齿的她都吓得不轻,直望着自家小姐,讷讷不敢言语。
莫说小莲,便是楚嫦衣亦是被钟岐云说得怔愣一瞬。
不过好歹她也是在这鱼龙混杂的烟花之地呆了多年,微微定神,她就转头望向小莲,斥责道:
“莲儿,我往日是太过惯着你,才让你学得这般不知礼数了罢?还不赶紧给大人和钟老板赔罪?”
那小莲闻声,连忙上前就要赔罪,钟岐云见状摆了摆手,笑道:“这是说来也与我无关,是我多管闲事罢了,楚姑娘不嫌我多事,那我才该千恩万谢呢。”
楚嫦衣摇头:“哪里,钟老板方才那番话说地极是,好或不好都是我自身结下的因果,与旁人无关,这般怨人确实很是不妥。”
见楚嫦衣说这般话,钟岐云瞧了瞧她,而后才笑道:“既然楚姑娘都这般说了,让她记着便是,往后莫要再说。”
楚嫦衣闻言,冲着钟岐云感激一笑,“您说的是。”随后又对小莲说道:“今日你就回房抄写几遍经书好好反省反省,不抄完就莫要吃饭。”
说罢也不看哭哭啼啼的小莲,让小厮将她带下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