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一事向来都不可能长久,今日兴许喜欢这人,明日遇到另一人又会变了心思,大晸朝中有些身份地位的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商贾之家虽受律法限制只能娶发妻不能娶平妻,但妾室却是不见得少的,就如胡岩章,正妻一人,妾室却有十数人。
而且男子少有长情之人,就算是为人称颂、与人夫人伉俪情深疼宠发妻的吏部尚书令狐则,虽未曾娶平妻,但家中也还有两个妾室。
男女都只是尚且如此,更何况于世不容的男子之间的情谊?
如此,钟岐云即便喜欢那又如何?他就算真对钟岐云有意又如何?往后数十年,自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那之中必定还会有喜爱之人。虽不知为何钟岐云对喜欢他似没甚纠结,还接受地这般理所当然,但,谢问渊想,既然这本就是不可能有结果,也注定不会有好结局之事,如今又何必去趟男子相亲这一遭浑水?
左右,这次回朝,他与钟岐云想来也不会见了。
京兆、杭州数千里,往后年年月月,淡化这番心思只会是必然。
想到此处,谢问渊心头却不见松缓,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之后,他微微笑道:“钟兄有没有想过回到大晸之后,预备做些甚么?”
没想到谢问渊突然提到这个,钟岐云想了想,道:“自然是扩大船队规模。”
“钟兄可是想要独占大晸所有的船运生意?”
钟岐云点头,而后又摇头:“不单船运吧,船运之后脱离不了陆地,若是有机会,我当然想要尽数囊括。”
谢问渊笑:“钟兄志向高远。”
钟岐云笑望着谢问渊,缓缓道:“我原本也没想这般多,只是年前有一日忽而觉得自己实在弱小地什么事也做不到,才改了想法,只是不知我这般想法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不知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