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钟岐云心里很是明白,这样的人,他接近不得,一个不小心说不得便无声无息被他当做了手中棋子,丧失自我。
就因为心里明白,他才看得到两人之间那道天堑,横亘着,这来自于二人之间的地位的悬殊,也来自己彼此间刻意的隐瞒。
钟岐云有些话不会对谢问渊说明,谢问渊也是如此。
就如同钟岐云口中、行动上虽说是信了谢问渊,但他心头却是不信的,就如同上次,他明知谢问渊会杀他
就如同谢问渊,能屈身为他清洗伤口,却又不会对他说一分所思所想
状似亲近,实际上却又互不相信。
矛盾地一塌糊涂。
钟岐云觉得心头翻滚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个情绪唯独针对谢问渊,让他焦躁不已。
谢问渊涂完药膏,便走到桌旁坐下,“你好好休息,这伤我也不过是简单处理,待回去后,你还是要请大夫瞧瞧。”
钟岐云正了面色,如同以往一样乐呵道:“劳烦了。”
谢问渊看着笑容疏离了些的钟岐云,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本还算热络的气氛,渐渐冷了下来,两人无话可说,钟岐云身上有伤自然是睡不着的,更何况现下还在海上,他这个领航的当然不能睡了。
不过一个时辰,外间便余周海便唤了钟岐云,想来是走到暗礁多杂的地界了。
钟岐云随意寻了一件斗篷披上,对屋中的谢问渊道:“你在这儿歇会儿,我出去瞧瞧。”
谢问渊点了点头。
待钟岐云指挥着船工行进,错开暗礁区域之后,船又再度平稳行驶,期间钟岐云没再回到房中,再过一个时辰明州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