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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岐云一顿,终究还是点头承认了:“是啊……只怕这下子连皮肉都要扯下来了。”

“我来吧,”谢问渊说道:“你看不到伤处,下手不知轻重,若是不小心只怕会伤上加伤。”

今天的谢问渊,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钟岐云深深地望了望眼前人。

他现在真是需要一个人帮忙,不是谢问渊,他也会叫船上船工过来的。

但既然谢问渊来了

钟岐云勾唇笑道:“那便谢过谢大人了。”

谢问渊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伸手接过了钟岐云的衣服,可是入手便是冰冰凉凉的触感,手上的衣服简直像是冬日在雪堆中封冻过一般,他碰到都觉着刺手,更别提穿在身上了。

这样的感觉直让谢问渊眉头蹙紧,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气恼。

这杭州的天本就阴潮,十二月的日子,说不得再过几日便是雪虐风饕,这样的衣服哪里是这个时节该穿的?

谢问渊心头烦闷,动手将衣服一点点小心拉下,衣服与伤贴合与一段时间了,就算他再小心,也不免扯下了些溃烂的皮肉。

“烧伤之人最是忌酒,一般而论,‘酒性温而味辛,温者能祛寒、疏导,辛者能发散、疏导’,所以酒能疏通经脉、行气活

血,但是你这是烧伤,伤口本就没有闭合,再饮酒行气活血,你是觉得伤好得太快不是好事?”

说到这里,他听得到钟岐云牙关咬紧的声音,也瞧见了钟岐云捏紧的双拳,心头烦闷,他又继续道:“你行事鲁莽,重伤在身,不知好好休养,偏要凑宴席的热闹,若是伤口因此溃烂,免不了刮肉背骨,那日子你可还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