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一屋子各怀心思的莺莺燕燕,她转进产房,正见严婕妤歪在床上,由宫女服侍着吃面,见到她还问:“都走了?”
“嗯。”庆延大长公主在椅子上坐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半夜起来,又一直忙到现在,她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难免吃不消。
严婕妤撇嘴,“一个个都没安好心,还是赶紧走了干净。”
产房里还有别人呢,也是能浑说的?庆延大长公主立即一个瞪眼过去。
严婕妤瞬间噤声,可瞧见屋内众人低眉垂首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架势,她又来了脾气,一推面碗,“吃不下,不吃了。”
“不吃东西一会儿哪来的力气?”庆延大长公主下意识训斥,话落又放软了语气,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先把面吃了,等孩子平安生下来,想怎样都随你。“”
哄着劝着,严婕妤总算在阵痛的间隙里陆续把一碗面吃了大半。眼见一时半会儿还生不了,半夜抓紧时间洗的澡换的衣裳又尽数被汗湿,重新擦身更衣。
长平帝和皇后那边已差人来问过两遍,直到夜幕深深,各宫都开始歇下了,严婕妤的阵痛才真正密集起来。
接着开产道、用力,严婕妤又是哭又是喊,终于听到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接生嬷嬷急忙先往小婴儿两腿间看去,见是个带把的,喜笑颜开,“恭喜小主,恭喜公主,是个小皇子。”
还真让张太医说中了。严婕妤面上露出个笑,然而这个笑尚未彻底展开,便凝固在了嘴角。正用温水帮新生儿清洗身上血水的嬷嬷手一抖,将孩子丢进水盆中,一脸惊恐地噔噔噔连退三步,“妖、妖胎!”
“胡说什么?!”庆延大长公主怒声喝止。
“真、真是妖胎,不男、不男不女的妖胎。”那嬷嬷看也不敢看水盆那边,声音直颤,“nu奴婢不敢胡说,不、不信您自己看。”
大长公主半信半疑,拧紧眉亲自捞起哇哇大哭的婴孩,仔细瞧了瞧,果然在小麻雀下面,看到朵未成形的小花。她眼皮一跳,差点把怀里的孩子丢出去,又强忍住了,力持镇定吩咐:“蔡嬷嬷,胭脂,你们俩到产房外面守着,一个人也不许放进来。”
严婕妤本还不肯相信,见她这反应,也有些慌了,“是、是真的?”
大长公主没把孩子给她看,只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