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捅我的女人,被抓到了。我也想起来了,当年在青北放风筝的时候,她跑过来拉着闯到我们跟前的儿子走了。
我听着我身边的侍卫讲,那个女人带着儿子去雍州谋生,她儿子被波及的战火杀死了,后来她就回了青北养老。
这个地方当真真实啊,劳工的母亲恨皇帝的母亲,我当初就跟木怀哲说不应该啊,大夏天的放什么风筝。
我受伤的事情上报到了朝廷,皇帝送了……一些补品和一句慰问。
养病的日子,我住在自己辛辛苦苦打扫的宅子里,也不知道顾珩是不是记恨这一点,非要整日过来烦我。
我到底要怎么跟他说,他才能懂,我们各自相安才好啊。
我也不知道他是懂还是不懂,他倒是懂怎么叨烦我,挑刺我。恰巧,某天是四月初七。
他说:“好歹是我的生辰,你就是连开心都装不出来吗。”
我想让他给我写的罪状上再添一桩吗?我不想,可是四月初七,我疼的险些昏迷的日子,顾家摆酒席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日子,每年想起我那不知在哪是否还活着的儿子忍不住惆怅的日子,后来木怀哲又不讲道理的身子冰凉的日子,到底是开心不起来的日子。
我不笑,他便又给我罪加一等。
他说:“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从小时候起就是,即使抛下我也要自己一个人去找父亲。”
逃离皇城那天,我让他们的马车先走,我跑回去找顾闻暄。才五六岁的人,尽是记得,往后记恨着这种事。你养个孩子,不无条件的对他们好,便是养出仇来了,我是不太喜欢我的这些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