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竹眉头微挑,片刻之后垂了眼,“不小心而已。夫人不必管我。”
顾清芷还是未听他所言,过了会儿找了棉布和药粉来,“世子在榻上坐下,我替世子包扎一下。”
沈惊竹在小榻上坐下,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
手指被柔夷握住,顾清芷拿着沾了水的干净棉布一点点耐心地擦拭沈惊竹手掌上的血迹。
沈惊竹抬眼看向她,目光幽深。
也不是没有人给他上过药,但那是在他居于高位之后了,但凡有一点小伤,御医宫婢便如临大敌一般地轮番替他处理伤口。
这是他们分内之事,他们应该做的,毕竟谁也担不起失察的罪名。
可如顾清芷这样的却没有。
很难说她所作所为是否没有其他心思,但这么一刻,沈惊竹难得的想要歇了心思,不去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顾清芷将沈惊竹的手掌缠好,“世子的伤口不算严重,这几日不要沾水了,有事叫下人去做。”
沈惊竹动了动自己的手,“夫人真是心细如发,还体贴。”
难怪“沈惊竹”对她那么上心。
但他大概也没发现,这女子同他想得并不太一样。
顾清芷将药粉放回原处之时,看见了掉落在角落里的木簪,上面犹带着血迹,沈惊竹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她全当作没看见,看了眼门外的天,“时辰不早了,世子早些歇息吧。”
顾清芷出了书房往外走,然而没走几步,便发现沈惊竹在自己后头跟着,她脚步顿了下,“世子可是还有事?”
沈惊竹勾了勾唇,“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想到自己前些日子一醒来便忘记了夫人,言语行为多疏离不逊,觉得心里甚是愧疚。”沈惊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顾清芷的神情变化,只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