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听“嘎吱”一声,傅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衣衫整齐,面上看不出喜怒。
“你说什么?”
禇英吓了一跳,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很怂逼地跑了。
第二天一早,一大桌子人一起在楼下吃饭,傅山看了她一眼,很冷淡地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禇英当然不方便说出口,因此她也不说话,只是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碗里的饭,显得心事重重的。
“那你们都端了饭菜,各自回房;”傅山吩咐几个与禇英相熟的师兄弟,又对何妈妈与银宝道:“你们也到远处守着,别让不相干的人过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
禇英犹豫了一会儿,就把自己的担心对傅山说了;当然,她还说了自己为二姐找夫家的事。
“小小年纪,你还真是”傅山看了她一眼,不知说什么才好,“罢了,难为你肯操这个心。你们这一家子也幸亏有你。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要怎么帮你呢?”
“找个机会,把二姐从宁国府弄出来,我接她去金陵。姐姐是个手巧的,女工针指,那是没有话说,我打算给她开一间绣坊或者织坊,这样她就能自立了。咱们姐妹两人一起奉养祖母和弟弟妹妹;若是元绪能有个功名,那就更好了,我们这一家子也就算立起来了,以后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好好的,可怎么把她弄出来呢?你姐姐是个女孩儿,名节重要;要是被人知道她无故失踪,那还要牵扯出多少不堪的话来!再说了,现在你父亲又不在了,你母亲肯放她走吗?”傅山想了想,又问道。
“把二姐带走,其实我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又不损她的名声,只是要吃些苦头。”褚英面上略有得色,“至于母亲,她若想通了,我也接她走,她若是连亲生女儿也不要,那我也顾不上她了。”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法子,”傳山也有些好奇,“要不你先和我说说你的主意,我看能不能行?”
“不能,到时候您就知道了。”褚英神秘一笑,又换了种语气,“师父,您别像防贼似的防着我行吗?怪伤人的。您是男的,我是女孩子,就我这小身板,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了不成?再怎么说,我也是有廉耻的人,您都不愿意了,我还上赶着吗?我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
傅山无语地看着她,片刻后才叹了一口气,有些严肃地道:“你已经长大了,以后说话也该婉转一点;湘莲和我说了许多你的事,我也知道,你自己是个有主意的人,但你要切记,刚则易折,慧极必伤;做任何事,都不要算计太过,有些时候,还是要问一问自己的本心。我说这些,想必你应该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