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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白瞎了”

徐氏只当没听见这些人的议论,在何妈妈的扶持下进店子里去找禇英了;招赘是大事,虽然褚英说了,婚声都由祖母作主,但此事特殊,还是有必要找禇英问一声儿的。

而禇英一回店子,就在傅山的要求下开始补觉了,睡前她又喝了傅山为她开的宁神静气的方药,因此睡得十分香甜。

徐氏见她睡得沉,也不好就这么叫醒她,于是便拉着傅山商量:“傅先生,我家英儿看着也渐渐大了,也要说人家了。她老子死得早,这儿媳妇又改嫁了,也不再管她的事,您是她学医上的师父,也是长辈一般。您看我们这一大家子,没了她可活不成,因此想着要招个赘;如果有合适的,您可要帮她留意着。”

“招赘?”傅山有些惊讶,片刻后一笑,“老人家,依我看,此事还是先问过她的意思,您得知道,您这孙女儿是个有良心的人,不管怎样,她都不会不管你们的。您看,小小年纪,她已经在想办法努力养活家里人了,何况以后呢?您也不要操心太过,耽误了孩子的姻缘。”

“不耽误啊?她现在还小,咱们还有机会慢慢挑选,总有合适的。得找个性子老实温和,肯依从她,而且又勤快的;便相貌上平凡一些也使得,过日子嘛,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我就怕她小小年纪不懂事,被那起子纨绔浮浪之人给勾引了去,到时可就追悔莫及了!”

傅山一听,就明白了这老祖母话中的意思,赶情是真不满意柳湘莲,看来这小子以后有得磨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失笑,于是对徐氏道:“老人家,您放心,您这孙女是个极有成算的人,她心里明白着呢!这事咱们就先别提了,之前听禇英说您有喘疾,现在可还好?要不我帮您拿一拿脉,开几幅调养的汤药?”

“哟,这敢情好!”徐氏正因为这段时间天气渐凉,添了咳嗽,闻言连忙坐下,伸出手来,“这就劳烦师父了!”

“老人家不必客气。”傅山淡淡一笑,便认真替她诊视起来。

一直睡到下午,褚英才从梦中醒了过来,听说祖母都过来看自己了,她便打算回家一趟,毕竟这次出远门回来,她还没见到祖母和弟弟。

夹马巷太窄,公主府的大马车进去很勉强,褚英只得令车夫将马车停在巷子外头。下车一看,巷子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因为不能逾制,这辆马车略小,却装饰得十分精致,褚英好奇多看了两眼,这才发现车外壁上镶嵌着“郑”字铜铭牌。

难道是表哥来了?

∫英有些疑惑地推开院门,却不见一个人影。

“祖母!”

“元绪!元林!你们在哪呢?”

没有一个人应声,连下面的仆人丫头都不见人影。禇英觉得奇怪,只得穿过照壁往后面走,刚过了前院,就见银宝从后面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一眼看到禇英,她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上午老太太出门,没有带上小少爷,他在家里哭吵了半日,就不好了,上气接不住下气,脸也青一阵白一阵儿的;老太太回来了,一见他这个样子,也急了,正要叫周成赶车出门呢,就碰到了郑家来的人;他们带来了太太的信,说是太太的意思,让您卖了这里的房子铺子,立马去京都;若是您不肯去,她马上让人来收房子和地;来的那两个人凶得很,这会子还在这里吵吵呢,老太太气得只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