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宝全不愿起来:“我已犯大错,自然问心有愧。”

常意惊讶他的坦陈:“你倒是很清楚。”

她低下头,将手里的茶碗放回桌子上,并未先质问他的罪责,而是淡淡问道;“你刚刚在接待陈路平么?”

尤宝全的嘴嗫喏了一下,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他有些恐惧常意话里的含义,解释道:“医仙爱画,卑职恰好画工尚可,入了医仙的眼,医仙便时不时来与我交流心得,除此之外,医仙忙于诊治病人,与卑职并无私交。”

常意知道他是怕被因为陈路平拒治皇后的事而追责,有些好笑,他已犯下更挑衅大胆的事,人却这样谨小慎微,实在有些矛盾。

她侧过脸,淡淡说道:“我已在路上见过尤知县的墨宝,确实精妙。”

尤宝全沉默片刻,声线带了些颤抖道:“她还活着吗?”

尤宝全说出这话,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给被赠画那人带来了事端。

发生的这一切他既然都是知道的,常意也不再与他委婉地绕弯子,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不仅那户,那一个村子的人,都无活口。你若不是已经猜到,凭你在长留的地位,还打听不到一个这么近的村子的消息吗?”

被常意戳破,尤宝全面色迅速灰败下来。

常意端坐在八仙椅之上,问道:“你在京城那位老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