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步箐只听见喀嚓两声,整个脸的下半部分都没了知觉。

常意站起来:“下巴卸了也能说话,你可以继续说了。”

常意看她低着头不说话,淡淡道:“我不能保你活着,但可以让你知道,这世上比死还可怕的东西有很多。”

常步箐闻声,只是不屑地扭过头。

“这样,这里条件简陋。”常意脸上的淡然始终不变:“离天亮还有六个时辰,你要是不想说,每隔一刻,就在你身上刮一刀,你要是能挺过六个时辰,我就离开。”

常步箐牙根都在打颤,颤抖着说道:“你敢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说吗?”

常意不听她解释,直接道:“张衣,动手吧。”

她身后的那个暗卫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干脆利落地在她露出的手背上削下一刀。

常步箐愣了一下,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她从未受过这样的伤,她捂住自己的背,却捂不住溅出的鲜血。

凄厉的叫声在祠堂回响,居然没有惊动庄子里的一个人,只有几条野狗疑惑地叫了几声。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常步箐连第一刀都受不住,她疼的打滚,下巴又合不上,只能眼泪和口水一起狼狈地在地上乱飚。

常意没有丝毫意外:“行郎是谁,他叫什么,什么时候和你认识的?”

“啊啊啊啊——行郎、行郎就是行郎。”常步箐说得含糊不清:“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就七岁那年,我把你推下那天,他出现在老夫人房里,他告诉我他全都看到了,夸我做的很好,然后交给我一片羽毛,让我泡在水里再倒给春姨娘喝。”